Blog

我在美国当老师（56）

7/1/2022

如果是现在的我处理当时的课堂纪律情况，我可能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了，毕竟当了10多年的老师，积累了不少经验。

课堂管理是一种需要不断实践的教学技能，同时需要同其他教师和学校管理人员的合作，更重要的是要帮助学生们学习自我控制、负责任和相互尊重。

当时的我经验不足，加上校长又是头一次当上校长的30多岁的年轻人，他的经验也不足，学校在教师PD(Professional development)方面也没有系统的培训和帮助计划，教师们无论在横向（同年级不同科目）或纵向（同一科目不同年级）的交流都不多，所以对我一个来到新环境谁都不认识的新教师来说，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摸索，去找人交流和学习经验，困难确实挺多。再加上很多学生都来自贫困家庭，家长的文化水平都不高，有些甚至是涉毒人员，想要取得家长的帮助也很难。

我的前一任教师就是因为胜任不了这个工作才辞职的，这是圣达菲附近所有的学校都开学了一段时期后唯一还在招聘的数学教师岗位。

作为教师除了要有完善的教学计划更需要有一份精心准备的Discipline plan（纪律计划），这份计划要跟学校的整体计划配合。开学的前两天教师就应该和学生们讨论和学习很多这方面的问题，进行Team building(团队建设）。

首先要让学生们了解你老师的个人情况，家庭、喜好、教学方式和特点、你对学生们的要求等等，然后你也要了解你的学生们的背景情况，他们不同的Learning styles、个人兴趣、参加何种学校社团或体育活动、以及如何完成作业等等。了解学生们，你可以通过做问卷调查，或者网上的调查互动活动，比如Nearpod、Kahoot、Google forms等等。

让学生们了解课堂的Procedure（流程）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比如进校时候首先要做什么？现在我通常在教室前面的黑板上设置出一小块Entry instruction地方，写出一堂课需要做的事情和步骤。学生们要养成习惯，一进教室后先查看这一块儿。

通常一堂课的最初5分钟是Warm up时间。或者是Bellwork问一个与当天学习内容有关的同学们已经学过的知识点问题，或要求同学们解一道数学题。作为当前学习新内容的准备知识。这还有助于让同学们马上安静下来进入思考，减少纪律问题。

每堂课的最后5分钟是check out时间，要求学生们自己或者与自己的搭档总结今天的学习内容，或完成一个小测验，或是完成一个Exit Ticket, 总之是检查学习成果。

中间的课堂活动一般都是这样的流程：I Do(教师讲解）、We Do(全体练习）You Do(个人练习）。当然这种活动都要以Student centered方式，加强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大概的框架就是这样，至于怎么样讲解、讨论、及什么样的课堂活动是可以根据教学内容来变化的。活动种类也很繁多。

现在很时髦的一种课堂活动是Jigsaw . 当学生们学习了新的知识需要进行课堂练习的时候，可以把学生们分成几个小组，每个组专注不同的知识点或技能，每一个小组作为一个知识点或一种解题技能的专家来完成练习任务，然后再进行小组成员互换，每位小专家要想其他的新组员讲解并帮助他们完成练习任务。这就是一种Student centered（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方法，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教学方法，更多的让学生们去表达和运用自己学到的知识。

可我在当时既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得到学校的帮助，甚至连助理教师也没有，再加上在新环境中的巨大压力，所以感到力不从心，尽管我非常努力却总是感觉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每天想着要面对25个孩子一个班，其中有五个多动症的孩子，我都怕了。对，是怕了。想想一个怕孩子的老师能是好老师吗？

学生们也非常淘气，上课时铅笔不是扔到房顶上就是在我在黑板上写字时被扔到讲台上，有几次差点打到我的头。当我在全神贯注地同个别同学谈话时，甚至有学生偷袭我，揪我的头发或在我后背贴纸条。

这些还不是最怕的，最怕的是孩子们出现安全问题，每天学生们进教室都不是走进去的，都是互相追逐着连跑带跳地闯进去的。

我的教室是由简易房屋改造的，房梁是暴露的，有的同学会悬在暴露的房梁上打秋千，吓人吧？

我跟校长申请一定要有助理教师在我的课堂，校长说学校现在骋不到助理教师。一等聘到了，就优先给我安排。我跟学校的Instructional coach（教学指导）也反映了我的困境，后来她尽量抽时间来到我的课堂。她在课堂的时候，我就感到轻松很多，教学计划也贯彻的很好。可惜她一周最多有一两天时间能来看我。后来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她跟我说她在学校干的也非常吃力，我的这种困境也是很多老师的困境。我的课堂还算是一般般，有些老师的课根本就讲不下去，每天都出很多状况。甚至还有学生在课堂上吸毒晕倒在地，叫救护车的事儿发生。

后来我知道了选择学校的重要性，绝对不能在差的学区、差的学校教书。因为这种学校积重难返，学生的素质、管理人员的素质都差，你再怎么努力，在那种环境下也不会有多大的好作用。

我都做了哪些努力和尝试呢，下回再讲。

我在美国当老师（55）

7/1/2022

Art经营着一家贸易公司，他和Don是发小, 还上了同一所大学，在大学校队里一同打橄榄球，所以汤姆和Art也像兄弟一样，这次Don丧事基本上是Art和几个发小操办的。11因为Don的去世受到了惊吓，她也有些自责，总是怪自己那天走的时候没有跟叔叔打招呼，如果打了招呼就可能提前发现叔叔已经去世了，或许那时候叔叔可能还活着？我和汤姆极力安慰她也不管用，我们在芝加哥的那几天她的眼睛一直就红肿着。毕竟她和Don相处的时间比较多，感情比较深。

Art的家和丹的家在同一条街上。Art对11说：“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就找我吧, 你爸爸妈妈也不在这边，以后我就是你叔叔。”

Art还帮我们把Don的车卖给了他的秘书Linda。此后每个月我们都会收到Linda 的$200支票，收了很长一段时间。

Don的葬礼Joe和凯莉也来了，但葬礼后就匆匆地走了。临走前，他拍拍汤姆的肩说：“Brother, 晚上给我打电话。” 并嘱咐我照顾好汤姆。

处理完单的丧事，我和汤姆带着一箱细软和很多箱棒球照片、卡片、和纪念品回到了圣达菲，生活依旧。

那些日子Joe每天都给汤姆打电话，嘘寒问暖的，这种如兄弟般的情谊帮助汤姆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在以后的日子里，汤姆无论是找工作、搬家、还是工作中遇到了困难都跟Joe商量, Joe也总是能够给出中肯的建议他们的感情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我以后每次找工作，也总是把Joe列入我的推荐人。从最开始因为我的英语不好和Joe只能进行简单的交流，到现在有时候我会接听汤姆接电话和Joe聊上一会儿，我也把他当成了兄弟。

这一年学校的工作远比我想象的困难，特别是初中部。七年级的一个班有25个学生，其中有五个ADHD(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 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多动症。那个班还没有助理教师，我对管理这类学生也经验不足。课堂纪律很差，特别是这几个多动症的孩子，按下葫芦浮起瓢，弄得我精疲力尽，整天感觉真是鸡飞狗跳的。下班回来累得像一滩泥，是心累。

比如你正讲着课，那个叫Brandon的男孩突然站起来开始跳一种叫做Shuffling Dance的舞（曳步舞），他正处于那种半会不会的状态，他控制不住自己，在课堂上就开始练习起来了。我正跟Brandon说叫他不要跳，那边又有两个同学起来跳了。那一阵儿这种舞正在学生们中流行，有不少学生痴狂的练习这种舞，无论是课间还是放学后，学校里到处都是这种舞姿。我警告学生不要再跳了，再跳就被送去办公室。学生们可不管这一套，刚送走一个学生去办公室，又有两个学生起来跳舞。我这儿就犯愁了，如果送走了这两个还有再起来跳舞的，我是送还是不送？

俗话说，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果我出尔反尔的话，以后学生谁还听我的？可也不能把十几个孩子都送去办公室啊，而且这个岁数的孩子正处在那种不成熟的年龄阶段，也爱瞎起哄。

刚才送Brandon去办公室的时候，我是按着对讲电话的按钮同办公室讲的，办公室派了一个保安过来把孩子接走了。这个保安进门的时候,Brandon和保安做了一个双手High five(击掌相庆）。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心里那个气呀，怪不得学生们不怕被送到办公室呢。学生们根本不把送办公室当作惩罚，反而觉得挺骄傲的。

于是我又宣布，凡是送办公室的我都要给家长打电话，所以现在我要给这三个学生家长打电话，在我打电话的过程中，你们要完成四个题，你们现在以小组形式，互相帮助完成这个作业题。接着我把卷子发给了他们。一听说要给家长打电话，这些孩子就不那么闹腾了。

我知道他们大部分都不一定会做这些题，我只想来个缓兵之计，先让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因为我已经注意到又有一些同学准备站起来跳舞了。我总不能把半个班都送去办公室吧。今天的课肯定是没法教了。

下课后，我赶紧给汤姆打电话，向他讨教如何处理？他让我找别的教师聊一聊。

周末的时候我也没有功夫去和老刘淘宝了，除了备课还要联系家长处理学生纪律问题，昏头昏脑的，唯一的乐趣是在家鼓捣从芝加哥带回来的宝贝。

看来汤姆的小舅是准备办个珠宝店的，因为箱子里有不少半成品，有很多没有镶上宝石的戒指、手链、耳环和吊坠等，同时也有各种规、格颜色的宝石和珊瑚戒面，还有各种规格的珍珠。

喜欢珠宝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当沉浸在这些东西里，开始自己做戒指做手链，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在美国当老师（54）

7/1/2022

Don的葬礼完成后我们便回到了他的家，开始整理他的遗物。汤姆把我带到地下室，在台球桌的对面开放的空间里有一个大餐桌，桌上有用防水布包裹着的整整齐齐的像是箱子似的东西。汤姆用剪刀剪开了环绕着的胶带，我帮着汤姆掀开了防水布，看到了上下两层十二个大纸箱。汤姆告诉我这些都是棒球照片、棒球卡以及和棒球有关的纪念品，都是他舅舅的遗物。汤姆的妈妈有两个哥哥，这个是小舅。

汤姆的小舅E.F. Collins-(1917-1997) 是著名的棒球摄影师，他从30年代末一直到九十年代追随着各大棒球队专门拍摄棒球队员的照片。他拍摄了很多棒球史上有名的球员：比如说玛丽莲梦露的前夫：Joe DiMaggio，还有Mickey Mantle 、Hank Aaron、 Sandy Koufax等等。他的一些照片还被用作棒球卡。他一生未婚，他去世后，他的妹妹也就是汤姆的妈妈继承了这些，现在汤姆的家人都去世了，以后就是由我们来保存了。(我后来建立了yiauction.net网站纪念他。）

接着汤姆又从一大堆杂物中找出一个老式皮箱，他把皮箱放在台球桌边，又找出一条毛巾擦了擦皮箱上的尘土，然后打开了皮箱。“这些你以后慢慢整理吧。”

皮箱里是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首饰盒，还有一些散装的手链、戒指、胸针和项链什么的。我打开一个长条的盒子，里面全是璀璨的珍珠项链，有些还带着标签，满满一盒，沉甸甸的。一个方形的盒子上面写着Coral, 我打开一看有很多珊瑚的戒面，都用塑料袋包着，每一包的规格是一样的，有大小不同的几个包，还有些像是泰国的佛像，也是大小不同的好多个，都是珊瑚做的，还有不同规格的珊瑚珠子也分袋包着。我再打开几个首饰盒，是各种不同的金银首饰。哇，满满一箱的金银财宝，光戒指就有几百个。其中有不少翡翠戒指。

“这都是我们的了？”

“嗯哼。”

“你早就知道家里有这些？”

“嗯哼。”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这些也都是我舅舅的，他当时住在夏威夷，他去世后是我和丹料理的后事，是我们俩把这些带回来的。”

汤姆跟我说，现在要紧的是要把家里的这些杂物都处理掉，至于房子吗，Don把房子做了抵押贷款，如果我们想留下房子，就要把贷款还掉，这些事情他要同Art他们商量一下。

晚上Art 、David 和Mike都来了，汤姆给他们看了一些文件。原来Don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就得了很重的抑郁症，有两年多没上班了，然后他就拿房子做了抵押贷款。Art建议我们就不要再管这个房子了，因为欠银行的钱和这个房子的价值折抵后也基本上没什么钱了，不如就让银行收了去。David 和Mike也觉得这样做比较省事儿，我们现在住在新墨西哥州，也没有精力管这些。至于屋里的这些家具摆设和其他物品，他们建议找个公司签个协议让他们把这些东西卖了，佣金从卖出的费用里扣。

因为我和汤姆的假期有限，所以我们听从了他们的建议。

夜深了，汤姆已经睡了。我来到汤姆妈妈的卧室，把所有的抽屉都整理了一遍，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一个金戒指和一个字母B的金项链(汤姆妈妈的名字Bernadette )，又把两个柜子的衣服都整理了一遍，有两件崭新的睡衣和两个包我可以带走（其中一个还是我送给她的），又找了个塑料袋把一些信件收好，我还把床单、床垫掀起来看了看，确定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关上门退了出来。

来到Don的房间，我也是把各种抽屉和柜子都整理了一遍，桌子上有个水晶的小装饰品可以带走留个念想，有件洋基队的棒球衫也可以带走，还有些信件我也找来塑料袋包上带走，Don的电脑也可以带走。

看着Don的床，想象着他就这样躺在床上死去。他是否挣扎过？他死前是否有想对汤姆说的话？就这么孤单的死去不凄凉吗？

Don的去世我非常难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像是怜悯，又像不是，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他在医院里的那段谈话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汤姆的好兄弟，希望真的有天堂，希望有一天在天堂我们能相聚。

我在美国当老师（53）

7/1/2022

我震惊得无法言语，心情沉重又撕裂般难过，泪水止不住地流。汤姆也是浑身颤抖、啜泣地说不出话来。
在我从芝加哥返回圣达菲的一周后。汤姆的弟弟丹去世了，时年58岁。
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着在芝加哥的医院里我和丹在病房里聊天的情景。他那句话：”谢谢你照顾好我的哥哥。” 分明是他预感到了死亡而给我的临别委托啊。我们那天分别时我不停地流眼泪，也分明是我第六感官在作怪。
汤姆的原生家庭，爸爸、妈妈和弟弟都去世了，他没有任何其他亲人了（当然，他还有一些表亲，这个以后再讲。）他现在只有我和女儿了。
和汤姆感情非常好的弟弟丹去世后，汤姆一下子苍老了好些，整天神情恍惚的。
我赶紧订好了机票，和汤姆一起飞回芝加哥处理丹的丧事。

丹是个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我们按照天主教的方式处理了丹的丧事。帮助我们处理丹的丧事的，还有丹生前的三个好朋友，Mike、 Art和Dave。首先是要拿到丹的死亡证明，然后还有很多银行账号销户的事，还要处理掉丹的汽车，登讣告，安排葬礼，以及丹死后财产及债务的清理与继承等等很多事情。汤姆和这三个人也认识几十年了，对他们言听计从，一切都安排的妥妥贴贴。
丹的葬礼那天，人多的出乎意料，我知道丹人缘好，但没想到他人缘这么好，人们谈起他来，溢美之词连绵不断，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见到了很多丹的同学，而Rosey的到来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人们都说她还是那么美。Mike, Art和Dave也是三十多年以后再一次见到她。
Rosey和丹在高中时曾是恋人，但大学毕业后不久就分手了。汤姆也知道他弟弟这一段七年的恋情。
Rosey和汤姆握了握手，说是看到讣告才知道，并说了些安慰的话。当她和我握手时我看到她眼睛湿润的似乎有泪。
丹的葬礼更像是一场同学聚会，大家一起谈论的更多的是学生时代的事。

丹的Holy card圣卡
Safely Home
I'm home in the heaven, dear ones.
Oh, so happy and so bright.
There is perfect joy and beauty.
In this everlasting light.
Oh, the pain and the grief is over.
Every restless tossing passed.
I'm now at peace forever.
Safely home in heaven at last.
There is work still waiting for you,
So you must not idly stand.
Do it now, while life remaineth.
You shall rest in God's own land.
When that work is completed.
He will gently call you Home.
Oh.The rapture of that meeting,
Oh.the joy to see you come.
我在天堂的家，亲爱的。
哦，那么快乐，那么光明。
有完美的喜悦和美。
在这永恒的光里。
痛苦和悲伤都过去了。
每一次不安的颠簸都过去了。
我现在永远平静了。
终于安全地回到天堂。
还有工作等着你，
所以你不能无所事事地站着。
趁现在还活着，就做吧。
你将安息在上帝的土地上。
当工作完成的时候。
他会温柔地叫你回家。
哦。那次会面的狂喜，
哦。很高兴看到你来。

我在美国当老师（52）

7/1/2022

由于教这两个锡克学生，使我对锡克人有了些了解。

锡克人口大约占全印度的2%，大约两千万人，占印度旁遮普邦人口的80%以上。这些锡克人地处印度教徒和回教徒的中间地带。锡克人属欧罗巴人种，印度地中海类型，混有蒙古人种的特征，同巴基斯坦的旁遮普人相近。巴基斯坦的旁遮普人信回教，但锡克人信锡克教，所以，他们不是伊斯兰，他们是锡克教徒。

锡克男子英俊、威武，曾追随英印军队参加两次世界大战，是印度最骁勇的民族。

与印度的种姓制度不同，锡克教讲究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扶贫济弱、勤恳务实。锡克女人不用戴面纱。他们实行一夫一妻制。锡克人不饮酒、鄙视偷盗、懒惰、淫乐和吸毒等恶习。遇到困难的锡克人会很容易得到教徒们的帮助。如果一个锡克人遭到攻击，其他的锡克人会团结起来共同反击。

现在的锡克人主要分布在印度旁遮普邦，一部分人分布在其它邦，还有一部分分布在世界其它地方，包括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东南亚一带等等。

锡克人正直，做事认真。除了务农、畜牧业，他们还善于经商，他们中有很多富有的人。由于他们彼此照顾、喜欢打抱不平。锡克人没有乞丐。

锡克教有严格的5K戒律：木梳(Kanga)、贴身短裤(Kachha)、手镯(Kara)、锡克短刀(Kirpan)、蓄发须(Kesh)。

由于终身不剪头发和蓄须，缠着厚厚包头和留着胡须的锡克男人是很容易从外形上辨别出来的。有些锡克女子也缠头。这是他们光荣的标志。

我曾问两个孩子为什么选择学习中文？是你们自己选的，还是父母帮着选的？

他们说是父母帮着选的，但是他们自己也喜欢学习中文。因为到哪儿都会遇见中国人，到处都是中国的东西，中国是最值得去旅游的国家，他们的父母已经计划着要带他们去中国旅游了。

那段时间我特别地忙，除了日常的备课、教学、教中文、淘宝，我还要修完大学的教育学分课程。我已经转到了这边的Northern New Mexico College继续学习。

汤姆也是非常忙，他们学校是当地以体育运动特长闻名的高中，篮球、棒球和排球等等都很棒，男女队都是州前几名，橄榄球今年有望夺冠。他已经忙得顾不上给Joe和Dan打电话了。

四月的一天，我们接到了11的电话。

11说她前天去看丹并住在了那儿。昨天一早起床，因为大学有课，就径直赶到了学校。离开时看到丹的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丹面对着墙、背对着门似乎在睡觉，所以11没有打搅他。可是下午和晚上都联系不到丹。她让我们给丹打个电话，因为她晚上要在歌厅上班，没有时间打电话。

接到11的电话后，汤姆就不停地给丹打电话，却一直都无人接听。我也纳闷，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不禁担忧起来。11下班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她给我们打电话，说是过去看看。

夜里3点。我们接到了11的电话。11带着哭腔说，丹已经去世了。

“Oh, No， No！My God!” 汤姆惊呆了，凄厉地哽咽着。

我不敢相信，抢过电话：“你再说一遍。” 我在电话声中听到了嘈杂的噪音，有其他人的谈话声。

11泣不成声的说：“ 丹已经去世了，已经去世至少一天了。现在警察就在这里。 ”

我在美国当老师（51）

7/1/2022

3月份放春假了。我准备回芝加哥看女儿。汤姆因为学校的工作忙不能去。

能够见到女儿真的很开心。她白天要上学，晚上还要到酒吧去唱歌。我住在女儿和朋友们合租的公寓里。女儿的室友一个是在上大学的保加利亚女孩儿妮娜，她在女儿唱歌的酒吧做服务员。一个是开长途卡车的塞尔维亚年轻男人卡卡。两个人都还没有绿卡。

和女儿一起在酒吧工作的年轻女孩们大多来自欧洲，都非常漂亮。有一天，卡卡陪我一起来听女儿唱歌。卡卡和这里的女孩儿们似乎都很熟悉，见面之后，热情的拥抱和打招呼。女孩儿们对我也很热情。老板人也客气，给我免费上了杯啤酒。

酒吧不大。但是很温馨。钢琴师是个年岁很大的老头，他很娴熟地弹着曲子。女儿先是唱了一首Flying to the moon。她的嗓音欢快、舒缓又流畅，把这首爵士演绎地有情有调。客人们不由得叫起好来。接着，她又唱了一首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这是一首节奏感非常强的动感歌曲，11唱出了一种调皮的味道。底下的观众们，跟着摇头晃脑地动了起来。我欣赏着女儿的歌曲，别提多自豪了。有几个客人起身往装小费的罐子里放了些现金。卡卡也放了20美元在里面。

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她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也有了几一些固定的好朋友。她现在上大学的费用都是她自己交的，已经完全是个成人了。

汤姆的弟弟丹这时却住进了医院。丹的同学Mike麦克现在租住在丹的地下室里。麦克失了业，又刚刚离了婚。是麦克把丹送进医院的。

自从妈妈去世以后，丹就变得很抑郁。他有糖尿病，吃饭又没什么规律，身体越来越糟。

我和11去医院看望丹。丹瘦了些，但看起来精神还好。他让我把床头摇起来，我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他聊天。丹问了问汤姆的工作情况，又问了问我学校的情况，还问了问我们的狗狗Lucky的情况。丹平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不知为什么那天他说了很多话。11 直劝我：”妈，你别老说了，让丹多休息休息。”

我说：“不是我要说。是他老问我。“

我提议给丹做个头部和颈部按摩。丹同意了。在我给丹进行按摩的时候。他又问了问11学校和酒吧的情况。

走的时候，我给丹留下了$200元。

丹没结过婚，但交过几个女朋友。他比汤姆小五岁，哥儿俩感情非常好，几乎每一、两天两人都要通个电话，特别是妈妈去世以后。丹和我交流不多，但每次和汤姆通电话时，都会向我问好。我能感受到他对我们一家的爱。几乎每次通电话时，他们都会聊到11。丹常说。11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我在芝加哥待了一个星期。11带我去吃了菲律宾菜、韩国菜、和日本菜。我们还去了唐人街，吃了正宗的川菜。和女儿在一起时仿佛她是妈妈，我是女儿。她把我照顾得周周到到的。

临走的时候。我又去医院看了丹。他第2天也该出院了。丹的气色好了些，可神情却十分的落寞。他对我说谢谢。我跟他说没必要这么客气。他说：”谢谢你照顾好我的哥哥。”

他伸出了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我却分明体会到了他的虚弱无力。不知为何，走出医院的时候我流下泪来。眼泪不断地流，怎么擦都擦不净。怎么这么好的男人身边怎么就没个女人照顾呢？

回到圣达菲的以后，我开始每周两次教阿布和丽萨中文，一次是周三放学后，一次是周日上午。他们家离我家开车只有十分钟，周三我去他们家，周日他们来我家。接触时间长了，我对锡克人有了更多的了解。对这个民族有了更多的敬意。

我在美国当老师（50）

7/1/2022

又一次周末的淘宝之旅。老刘带来了一个白人小姑娘nikki。小姑娘23岁。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老刘介绍说，她是他夜校的老师，中文名字是倪琪。倪琪五月份就要大学毕业了，她的专业是社会学。我问她：“你的中文怎么这么好？” 倪琪说，她是在加州长大的。从小学开始就上中文课。一直到高中毕业。她现在正在申请去台湾工作，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很开朗，也很健谈。

我们一起逛了几家古董店。又去逛了一个法院的拍卖市场。这个拍卖市场在山坡上，在离法庭很近的几排平房里。各种各样的家具、装饰物很多，还有各种办公用品，像什么电脑、打印机等等。一个屋子里。我看到地上一个巨大的花盆，盆口直径有1米半，花盆外面布满了篆体的汉字。靠墙的一排书架上有很多中式花瓶。有八仙过海的，有嫦娥奔月的，也有景泰蓝的姜太公钓鱼和其他一些我说不出来名字的？竟然还有几个鼻烟壶。

我们边逛边聊。可以看出来倪琪不是第一次和老刘一起逛。她对鼻烟壶情有独钟，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用20美元买下了那个金鸡报晓。我也用同样的价钱买下了一个松鹤延年的鼻烟壶。老刘用40美金买了一个紫砂壶。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脸上那个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倪琪问我:”你是数学老师。教中文应该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呀。怎么？“

倪琪：“我有2个学生在和我学中文，他们是兄妹。一个8岁，一个6岁。已经学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很快就要到台湾去工作了，想找个老师继续教他们。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我：“一周要上几次课呢？”

倪琪：“一到两次。挺灵活的。你们双方可以随时约定。”

我：“那没问题。”

倪琪：“那太好了!”

倪琪转头和老刘说：“下周六，我们有个Party，你们一起去吧？”

我说:”好啊，去呗。”

老刘说：“那我得同别人换个班儿。”

下个周六, 老刘开车接了我按照约定的地址去参加party。地址就在大学城附近的一处山坡上，周围全是相似的联体别墅房，外墙的颜色是统一的沙土黄。

敲门进去，里面的人还真不少，但大多数是包着头巾的男人和戴着纱巾的女人，我们像是身处在一群伊斯兰人中间。这些人都光着脚，我和老刘正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从头到脚围着彩色纱巾的女人向我们走来，定睛一看是倪琪。倪琪叫我们脱了鞋放在屋内靠墙的一角，并把我们介绍给了一个名字长长的我都不知如何重复的男主人和他的妻子。我以为他们是印度人，他们自我介绍是锡克人。

对于锡克族我的了解真不多，但看着满屋子的包着头布的男人和披着纱的女人，我总感觉怪怪的，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我和老刘也像别人那样拿了只盘子和叉子围着餐桌挑了点能吃的放到盘子里，人们边吃边聊，倪琪也对我和老刘说：“不用客气！”

我还好，还能听得懂边上的人们用英语聊天说些什么，老刘的神情真的是一脸矇了。

这时有人拍拍手在招呼大家的注意力，大概是说今天是个什么节日，祝大家享受节日、玩得愉快之类的。

屋里放着像是印度音乐之类的，很欢快而婉转的声音，但音乐声不大，象是背景言音乐一样，更多的是人们交谈的噪杂声。

在这种场合。我和老刘用中文交谈好像有点儿不大合适。所以我们俩只有默默的吃。这时，倪琪带了2个小孩过来，后面跟着一对夫妇。

倪琪把我介绍给这对夫妇。然后告诉我这个男孩叫阿布，这个女孩叫LiSA。

这一家人是典型的印度人长相。都很漂亮的。小孩儿们的皮肤显得白一些，大人们的皮肤是那种暗黑的黄。爸爸妈妈很客气，先是感谢了我能够教孩子们继续学中文，然后又留给了我他们的联系电话，说Party以后会打电话给我。两个孩子很乖，很有礼貌。我用中文同两个孩子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嗯，很不错，刚学了一年，已经能说些句子了。

我在美国当老师（49)

7/1/2022

一上车。汤姆就大喘了一口气。板过我的肩，盯着我说：“你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穿着吧？”

我拨掉他的手：“怎么了，男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吗？”

Tom：“幸好你不这么穿。”

我：“你不喜欢丽丽？”

Tom：“也不是，她挺好的，很性感。只是跟我印象中的中国女人不一样。”

我：“你们男人就是假正经。”

接着，汤姆告诉我大卫的老婆，哦，不，现在已经是前妻了，在他们学校教书，教social study。他们有两个孩子，两人离婚的事儿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卫是非离不可，宁可付很高的赡养费。幸好2个孩子已经成年。

来到圣达菲后。我的业余生活丰富多彩, 可学校的生活却有很多我意想不到的困难。

在高中部，我只有8个学生。但每天都有缺勤的。这些学生们都是上学期不及格的。他们每天要跟着普通班上一节数学课。然后再跟我上1节辅导课。

尼古拉斯是个瘦高个儿，金鱼眼。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无论我如何耐心地跟他讲解数学题，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有一天，教室里只剩下他和另一个男孩儿Devan,他对我说：“你是个好老师，但是你很蠢。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我比你挣的要多。” 接着他从包里掏出1叠钞票，点了起来。

我问他：“怎么挣的？“

他说：“不告诉你。”

后来 Devan 告诉我，尼古拉斯在同学中卖大麻。这个事儿很多人都知道。我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校长。但好像学校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事情也不了了之。

我问Devan：”你抽大麻吗？” Devan说：“我不抽。我爸爸就是因为贩卖大麻死的。是被枪杀的。” Devan告诉我。他是眼见着他爸爸被枪杀的。事情发生在4年前。

Devan是个喜欢与人亲近，心智不太健全，有些淘气的学生。有时候我上着课，在黑板上写题目的几秒钟，一转身他就不见了。他躲在了我办公桌下。要不就是刚发给他的作业题，他说没有了。也不知道他把那张纸藏在什么地方，只好再给他一张。每天他都跟你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把黑板擦给你扔垃圾桶里，就是把马克笔藏到别的学生的书包里…

跟他私下谈过两次，他态度也挺好的，可就是不改。我知道对这种学生惩罚是没有用的，还是应该先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于是我带了些糖果，告诉他，只要他遵守纪律，完成功课，下课后他就能得到这些糖果。平时，我还和他多聊天，建立相互信任。渐渐地，他不那么淘气了，也能听我的话，完成作业了。

我在美国当老师（48）

7/1/2022

很快就到圣诞节了，我、老刘和Lily 我们三个约定一起去吃个饭，并叫上大卫和汤姆。我们选定了一家中餐馆，据说是这个地方最好的中餐馆。

我和汤姆还是第一次来这家中餐馆，餐馆外面的车位基本上都满了，看来生意不错。进去以后，人也挺多的。我和Tom在门口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见老刘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哈喽啊，在这边。”我和汤姆跟着他落座了。

汤姆和老刘握了握手：“很高兴又见到你。Yi跟着你淘到不少好东西呢。”老刘听得半懂不懂，我还得给他翻译。

我问老刘：“丽丽他们怎么还没来？”

老刘瞅着门口：“这不，来了。”说着起身招了招手。

只见丽丽笑盈盈地过来了，身后跟着大卫。我赶紧给丽丽介绍汤姆，正想把汤姆介绍给大卫时，只见两人都楞了一下，我正疑惑，汤姆说：“这个世界真小啊，我们认识。”

原来大卫是汤姆他们学区的律师，两人在工作中有过接触。丽丽边落座边脱下了貂皮大衣，里面又是吊带背心，浅棕色的，因为脖子上缠着纱巾，所以肩膀上还不是太显得突兀。

饭桌上，汤姆和大卫算是熟人了，所以他们俩聊的挺热乎。

老刘问丽丽：“你的离婚手续办妥了？”听了这话，我吃了一惊，怎么，丽丽还没有离婚？。

丽丽说：“还在办着呢，国内已经委托了律师。他也已经同意离婚了。”

老刘又问：“这边的老郭怎么办呢？还没甩开呢？”

“你烦不烦？烦不烦？吃顿饭你都不消停，问这问那的。赶紧吃，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丽丽边说边把一个狮子头放进了老刘的盘子里。然后莉莉冲我笑了笑：“这个虾好吃，你多吃点。”

这个中餐馆里的饭菜确实不错，还保留着原味儿不像很多美国的中餐馆。做的饭菜已经不是地道的中餐了。那天我们吃完饭，还到丽丽的按摩店里坐了坐。

丽丽的按摩店就在汤姆学校的对过儿，临街的一个门面房。房子进深挺深的，是两个平房打通的。门面房的玻璃上贴着人体经络图。门上方大大的红色英文字体Massage。

一进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右边是张办公桌，墙上贴有营业执照和中式挂历，还有一张大幅的雪中梅花图。左边是一尊佛像，佛像两边是两盆半人高的宽叶植物。正对面，是个折叠式屏风，有春夏秋冬四屏画。绕过屏风，里面一溜儿用帘子隔成的4个小单间。每个单间里。一张床，一个红色的圆型椅子。床边的空间不大。墙上，有些中国特色的装饰物。像中国结、扇子、剪纸画什么的。隔帘、床单都用的是暖色。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丽丽一进屋就把貂皮大衣和纱巾脱了下来，张罗着给我们沏茶。屋里暖烘烘的。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看着莉莉溜肩水滑的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地忙着。只觉得这世界上要是没了女人就真是没了颜色。

汤姆还挺逗的，看见丽丽脱掉纱巾的一瞬，夸张地冲我惊吓般地张嘴、白眼。可能是他没想到丽丽这么不见外或是中国女人也不矜持。丽丽端茶倒水时，圆润的乳房若隐若现，我都有点害羞，可丽丽全然不觉。大卫好像习以为常了。老刘因为跟丽丽熟，也没觉得什么。只有我和汤姆，反而是尴尬人。所以只呆了一小会儿，我们就走了。老刘也知趣儿地说，他也该走了。留下了这对鸳鸯。

我在美国当老师（47）

7/1/2022

这时看见老刘正拿着一副麻将牌在那琢磨呢。麻将牌的盒子已经磨破了，看起来有年头了，牌的材质并不是塑料的，像是象牙的，又像什么骨头的。真的是稀罕货!我看了很喜欢，心想如果老刘不买我就买下来。同时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寿牌。

看样子老刘和这个老墨摊主是熟人了。老刘一边儿跟他讲价一边“Amigo, amigo(西班牙语朋友）”地叫着。最后两人以$30成交。老刘捧着麻将牌满脸的喜气。离开摊位很远了，他打开牌盒，拿出一枚牌在手里反复摩索着，嘴里还唠叨着：“逮着了，逮着了。”我说：“这是个老物件？”

“那是！”

“不错，不错！”

老刘乐呵呵地说：“今儿没白来。”我跟老刘说我看上了一个寿牌，想让他帮我侃侃价。老刘说：“这你就不懂了，越是人多这价越砍不下来。再说这就是一个喜好，你要是真喜欢，多少钱你都不在乎。再怎么砍，也不过二、三十块钱的事。你掂量着差不多就行，我还得到那边看看，完事你到那边找我。”说完他指了指另一边的一大片卖古董的摊位。

老刘说得在理，我就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那个有寿牌的摊位前。这个摊位其实大部分卖的是手工做的首饰，新的老的都有，大部分是镶嵌的绿松石和红玛瑙，还有很多水晶饰品。这寿牌和这些东西都有点搭不上。

我让老板把那个寿牌再拿给我看一下，老板在拿的时候我忽然看见这个寿牌边上还有一个一边儿大的圆牌，哎，我刚才怎么没看见？老板说刚放上来的。我说：“都给我看一下吧。”这是一个褐黄色的禄字牌，看着不如那个寿字牌有年代感。

我问老板知道不知道牌子上刻的什么？他说不知道，又说：“是你们中国人的玩意儿。”我问他怎么得来的？他说是从他哥哥的典当行里拿来的。我跟他讲了会儿价，最后以$70买了两个牌。

那个市场挺大的，有几样东西我印象挺深的。有一个大的金漆彩绘木雕屏风，古色古香的中国货，标价$3500，还有一个我忘了哪个亚洲国家的金色皇冠标价$7500。我当时看了挺奇怪的，心想，谁逛跳蚤市场会花这么多钱？那个市场里的东西也是奇奇怪怪的什么都有，要想仔细地逛，还真的得花不少时间。后来老刘又带我去了附近的的两家古董店，里边有不少中国货：瓷器、玉石、古扇、刺绣、珠宝…

从此的每个周末我都会同老刘一起去逛古董店或逛Yardsales/Garage sale庭院销售/车库销售。老刘因为周六、周日还要上班，有时候他上班了我就自己逛。

我再也没见过象圣达菲这么好玩的城市。城市的地貌起伏不平，比起一马平川的大城市要有趣得多。而且这里富有墨西哥特色的建筑既平民化，又朴实俏皮。沙滩色的围墙、建筑比比皆是，红色和绿色形成的圣诞色彩与之搭配。特别是很多围墙像儿童手工活泥巴一样只是抹平滑了，没有平整的边角，给人一种随意的感觉。

报纸上有yardsales 的广告，但我们更多的是随意地走街串巷。通常家里有庭院销售的会在街角立一个大纸盒子，上面绑个气球，纸盒上写着yardsale 、地址和箭头。